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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公募基金会自身的管理困境
2011年11月29日

杨澜:就非公募基金会自身的管理来说,大家觉得目前有什么困境?

 

张树新: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,非公募基金会跟公募基金会行业共同学习,一起创新,到底采用什么样的模式,阿拉善生态协会自己做项目,真正成立基金会是两三年前,这个过程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,我们原来想象中国的NGO跟这个企业一样,有专业能力、财务管理和基本的模式。你必须是一个合法的机构,有独立账户,后来我发现,如果这样要求这件事,实际上中国号称的环保协会有五百多家,核准的只有几家。


最近我们在做一个调整,支持这个行业所有最关键的环节,支持环保行当NGO,如果你在行业工作很多年,你面临结婚、生孩子诸多压力的时候,我们设立了一个人才专项基金,你只要呆在环保行业,我们帮助你缺的那块经费,我们把基金规模变小,原来说50万,消化不了,我们出10万,这个时候,我们扮演天使的角色,要大量人发现鼓励NGO创业,这些都是在承担整个行业的使命。


最近很多企业家参与怎么样实施,即使这样,我们也特别期望NGO的从业者要有产品创新能力、产品设计能力,这个没有现成的模式可以找,中国有大量的社会问题需要解决,但是需要什么样的社会产品和服务,这个需要设计,我们不是在这儿谈一些简单的理念和我们做直接的捐赠。


关于北京市的垃圾处理问题,阿拉善生态协会还是有些贡献的,去年我们推动了建设部包括国家方方面面出了大量的政策,我们倡导性的行动非常多,这样的行动,如果不是一个产业链循环的改变,其实没有效果。


其实,现成生活中没有这样的例子,怎么办?我们最近在做一件事情非常简单,我们在北京,有很多地产商,他们自己有物业公司,他们说我们愿意承担这样的使命,我们自然之友做了调查,找到专门做这些事的NGO和企业,设计一个项目,做一个实验,用一个绿房子的方式和垃圾处理和前端实验,我们先做五千户,然后我们出资资助这样的企业,这个事一旦成功,我们让政府补贴直接到户,然后通过这样的实验扩大到五千户,这一点,需要大家身体力行,设计一个大家能够接受的产品,而这个产品要具有可扶持、可实验、可推广的意义,同时政府要支持。

 

杨澜:我在微博上见到一个故事,一个学生在河边走,一个乌龟艰难在碎石当中爬行,他很可怜它,就把乌龟拿起来,放到水里,这时候他后边走过来他的老师,他的老师说,你知道这个乌龟爬上来产卵,爬了多久吗?当慈善有了做善心的意愿,有能力回报这个社会的时候,我们也会犯错误,比如说一厢情愿。比如做印度慈善项目时候,他们以为孩子营养不好,是因为没有牛奶喝,其实如果那个地方的经济、卫生情况不解决,光有牛奶喝是没有用的。


其实非公募基金会在扮演所谓某种天使的角色的时候,我们更应该想到那只乌龟在想什么,那个需要帮助的人究竟需要什么,这个方面,我们做了很多的公益产品,有些什么样的教训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?

 

李爱君:我谈谈桃源居走过的弯路,深圳走过的弯路可以给很多社区借鉴,但是深圳的成功,全国各地都去参考。现在深圳桃源居的经验,善治服务模式可以移植。第二个是重庆,第三是天津滨海新区,这两个政府移植桃源居的时候,就是移植规划体系,同时把建设管理监督三权一开始就分立了。我2007年辞去了开发商,专门做这个行业。


2005年春节,我要买机票回澳洲的家,有一个母女俩找我,说我们家被盗了,我说你在家都看不住财产,我有什么责任?那个是开放性的管理,后来他妈妈告诉我,半年前,我的独生子去世了,我搬到桃源居,没想到我儿子的抚恤金都被人偷去了,她哭,我的心都碎了,我找到公安局,重金悬赏,抓到了那个犯罪团伙。


硬件做好以后,我们成立义警队,全是业主组建,有一个干部是某个省公安的副厅长,他下来就把所有的党员义工组织起来,我们发展至今已经六百多人。


在组建社区义工的时候,有人指责我们,第一这不是开发商的事,第二这样做,是为了卖楼,我说慈善不是开发商的附加条件,是单独一个组织在做。


后来我们把资金捐给了社会的公益组织,这个时候,开发商和公益组织进行了剥离,剥离以后的公益组织专门做政府引导的社区公益事业,社会组织的法律关系要清晰,今天我们净化心理空间的时候,首先要明白哪些是企业做的,哪些个人做的。今天做慈善论坛的时候,每个非公募基金会的发起人都是慈善家,只要出资、只要服务,社会要给予包容、给予理解,政府要引导。

 

杨澜:卢先生,我们在项目和服务的支持上和选择上,您有过什么样的摸索过程?

 

卢德之:我个人认为,中国富人大量的成长,已经排到世界第二,我们应该鼓励支持他们成立非公募基金会。


第二曹先生的理念,我非常敬佩,特别是他强调的纯粹性。这些年,我觉得我们默默在做,曹先生做得更好,更到位。


我个人想,家族实力和非公募基金会,我把女儿送到美国学习怎么做慈善去了,我希望她回来参与到我的事业当中来,曹先生希望把人道主义精神传递下来,我希望孩子们能够发展这个基金会,成为大家的事业平台,一方面,需要成熟的价值观、需要有好的项目,还是希望得到政府的政策扶持和支持。

 

杨澜:刚才我们提到,将来非公募基金会成立的程序上,有什么简化的希望吗?


刘忠祥:我想说另外一个话题,第一要考虑中国的历史和现状,中国基金会做得这么多,跟中国的慈善团体有关系。


另外,在行业的进步来说,政府做事要公平,企业要效率,有些政府需要做,企业不愿意做的时候,基金会就可以做这样事情。行业应该具有引导性,但是不能定得特别高,让别的组织跟不上。

   

杨澜:作为非盈利机构研究的负责人,康所长,您看非公募基金会发展,有什么重大的缺陷吗?因为我们每个非公募基金会都有自己的使命、目标和价值观,从长期发展的角度,需要做一些什么?

 

康晓光:当前最主要的问题,还是一个专业化的问题,最起码你有没有专职的队伍,这个专职的队伍专注于什么问题。我们很多发起人都是非常优秀的企业家或者管理者、名人,但是基金会队伍的建设和管理水平没法说,像卢德之、曹德旺先生、南都这样的凤毛麟角。


第二个问题,治理结构的问题,因为非公募基金会尽管是几个人发起,但是一旦成立的话,就为社会所有,毕竟不是几个人了,我们从结构来说,社会性很差,总的来讲,我们NGO基金会,基本是钱谁搞来,谁就说了算,按理说,非盈利领域和非公募基金,最重要的是,不能把企业的资本瓜分的逻辑拿到我们这个领域来用,行政的逻辑不能在这儿用,商业逻辑不能在这儿用,应该体现在治理结构,这个里面应该带有公共性、社会性,不能说谁有行政权力谁说了算,谁有钱谁说了算。


公共机构私人化的控制,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,所以治理机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。

 

杨澜:也会造成捐赠项目的随机性和巨大的变动性,因为有一个或者几个个人意志决定的,缺少公益组织自身的成长逻辑。


康晓光:从治理的效果来看,私人化的控制效率高一些。这个领域之所以有权力存在,或者存在的正当性,就是说在权力和资本之外,给人们一个想象空间。


有人管基金会很好,非常稳健、扎实,关键是治理结构体现这个本身的特点,但是公共机构私人化的控制,违背了这个精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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